“会所中的歪风”专项整治行动开展后,成都商报记者在成都市橡树林小区看到,这里原名为“橡树林会所”的指示牌发生了变化,虽然最高处仍是“橡树林会所”,但下面的大字却是“橡树林茶府”,其中“茶府”二字是新近张贴覆盖的。
俗话说“大盗沿街走,无赃不定罪”,虽然成都市委在“会所中的歪风”专项整治工作方案中规定,领导干部凡是1月20日后出入私人会所和接受持有私人会所会员卡的,一律视为违规违纪行为,但何谓“会所”,显然是没有明确定义的,“会所”改名为“茶府”,官员出入其中,私密性的消费你又看不到,“会所”名之不存,“歪风”罪将焉附?
会所曾经何等兴盛,健身的、吃饭的以及其它种种只可意会的玩乐名堂,或隐身于文保建筑群的一隅,或栖身于公园最美的一角,或藏身于天地开阔的山庄、田舍。如此人文、自然胜地,若“会”的只是商贾名流,那么,其“所”在的建筑、环境再好,也还是够不上真正高端大气上档次的,在官本位的价值体系里,只有高官才是“高朋”,只有公款消费或是商人对官员的利益输送,才能真正撑起会所的“至尊”地位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整治会所中的歪风,貌似反腐中的治标,却也在很大程度上动了官官结党、官商勾结的奶酪,让他们情感、金钱的交流不再如先前那么顺畅,因此,开会所的,习惯于在会所中“运作”的,沉迷于在会所中消遣的,有压力必有反弹。在我看来,会所改名“茶府”,可能就是反弹的一种表现。
或许,成都的这个会所是因为整治“四风”后经营困难,转变了谋利方向,真的开始降价“亲民”了。但另一种情况是不能不警惕的,那就是改了会所之名,行的仍是会所之实。而一项打击歪风的工作,最怕的就是高高地举起棒子,却找不到打击的目标,从而徒有整治之名,却无打击之实。
扫帚不到,灰尘不会自己跑掉。这“灰尘”的来源,一是公款消费不透明,二是权力寻租有漏洞。只有拿把大扫帚把这些灰色地带的灰尘扫干净些,会所才会变成真正的“茶府”。要不然,大小会所的老板们,只会千方百计想着法儿为高端顾客们“脱敏”。
当然,魔高了道也得跟着高才行。在眼前整治会所歪风的行动中,不妨把“会所”定义得相对宽泛一些,对消费项目与消费金额限制得更明确一些,虽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,总比眼睁睁地被换了身马甲的会所老板与其所服务对象笑话要强。